2014年7月11日 星期五

澎湖那三天



  出遊的相片可以記錄片刻,但心情呈現需要文字的闡述,很久沒有遠門出遊,也很久沒有以文字記錄這一類的親情日記,如果您路過,不妨歇歇腳,稍微閱讀。

  「澎湖」真的不陌生,但這是對其名字而言,三不五時就常有人提到,不過真應該細想該地的一切則真的一片空白,本來去年夏天家中已有過此類的出遊計畫,但因為不夠周全,最終不了了之,有鑑於曾經的出遊幾乎都只是到當地逛逛,也未曾真正能體會到甚麼,千里迢迢至墾丁不過是露營烤肉,說實在在台南南西就可以享受到的事,有幸今年因為有乾媽(國小中年級老師)的領導與策劃,總算不至於走馬看花,在交通與行程都規劃完善後,這趟旅程就正式啟動了。

  我們一行人有我們全家,乾媽與她可愛的外甥女,其實我以往對陌生伴遊者總是感到不自在,更別說是女孩子,幸虧也只有一個陌生人。初次登船的體驗是新鮮的,原來船舶也有像機場海關那樣檢查行李的程序,淺淺幾道熟悉感湧現,行李中有各種金屬,乃至小刀,不過也沒聽見海關人員有啥表示,在通關時必須遞出傳票與證件,檢查人員皆有持計數器,然而看見我是持居留證時,她換了一個計數器,大概是在統計外籍遊客吧。

  「太吉之星」是我們的船,是新式的雙體船,有別於傳統船隻,這種船可以承受更大的風浪,並以更高的速度於海面上行駛,不過缺點是船體輕,每逢大浪必有明顯起伏,本人我在這篇文時已是歸來次日,仍依稀存有些許搖晃感。澎湖當日的太陽可不是蓋的,曬得連雲都昇華了,步行到國軍英雄館,在踏入之前其實我都不知道那是旅館,自動門開啟,些微涼的冷空氣給了我一個可以呼吸的空間,爽得看見祖宗十八代都在對你揮手,內部算舊,但對於我們這種小家庭來說綽綽有餘,我們只要一個可以盥洗、睡覺的地方就好,越南有句話:nhà sạch thì mát bát sạch ngon cơm 意思是「屋潔則涼,碗淨飯香」,館內打掃得很乾淨,也就沒甚麼好計較的了,行李放置完,第一站是搭接駁車去搭船至海上牧場。

  海上牧場如其名即是一個海上搭的牧場,基本上是海鮮粥與考蚵仔吃到飽,我開始留意到庠樺小姐(乾媽外甥女)只狂吃粥,沒有跟我們一起吃蚵仔,身為一名紳士,我想她是歹勢,但此趟出遊價格不菲,讓小姑娘歹勢的晾在那實在不好意思,可是我又無能為力,對陌生女孩永遠不知道該幹嘛。
  好不容易家母開口了,一問之下原來她小姐不喜歡吃軟軟的海鮮,尤其是蚵仔,不過一點多要吃到三點十分還真不是一段短的時間,就這樣看她一碗又一碗的粥猛灌著,還真有點可憐。

  觀光區的開銷都是很貴的,純樸的澎湖有著日本的物價,隨隨便便就幾張紅色不見了,換來的東西往往都不成比例,不過吃著蚵仔實在無趣,想來點碳酸飲料,就這樣敗了不知道多少錢買了可樂和奶茶,我只記得找回的錢真的不多,真的好貴。

  海上牧場的下一站是水晶船,可以透過船艙裡的玻璃窗戶觀看海裡的珊瑚,因嫌麻煩,我一開始便往船艙跑,可以清楚看見船體吃水多深,運行時的氣泡都捲到窗戶旁。到了珊瑚礁區其實也看不清楚甚麼,解說員說是因為海流導致海水混濁,我猜是船在運行就造成了混濁,更猜說八成是外面玻璃根本透光有問題,主要是因為後來看得無興致,拉了老妹往上跑,從水面煞然一看,清澈得見底,從水面居然可以看得比船艙還清楚,顯然玻璃本身並不是那麼乾淨,也可能是光線直射或折射問題,不過有看到都加分啦!

  能租機車自由跑是我等待很久的事,其實不跟團自記跑是多了一種趣味,事實上我也從未跟團過,以前念書戶外教學除外。澎湖太陽真的很毒辣,海風也很大,馬路四線卻常常沒有車子在跑,其實這種路是最危險的,因為車子根本不在乎速度,我們在第三天時要過馬路居然被位於紅燈的轎車按喇叭!好笑又好氣。

  東西有多貴,可以從小吃來看吧,在台灣一般的滷味雞腳三隻十元,我也買過一隻兩元的,吃得不亦樂乎,吃到不想吃了;澎湖雞腳一隻五元,一包滷味媽媽從外頭買回國軍英雄館要兩百多塊,兩百多塊在台灣滷味大概吃到會怕兩三天都不敢吃吧!

  其實到澎湖看古蹟我覺得不是那麼有意思,台灣的古蹟,尤其是台南早就看到快吐了,到哪裡就是要吃海鮮看風景,海經真的美到無話可說,不過就是甚麼都特大,馬路特大、風特大,開銷也特別大,好像隨便一餐都破千,雖然六個人吃一千多不算太過份,但對於我們這種連小康都勉強的家庭實在有點奢侈。

  一同伴遊的陌生人是從釣小管開始認識的,還是我很不要臉跟人家問可不可以加臉書,當然我一副紳士樣,肯定是可以的,只是基於國際禮儀我還是得先過問。說來真慚愧,釣小管前一天我們要填寫保險資料,庠樺小姐和乾媽填完遞給我,本想看清楚「ㄒㄧㄤˊ ㄏㄨㄚˋ」要怎麼寫,以我的精湛的中文造詣,看了好久終於看懂了「庠」,就是不知道旁邊那個字是甚麼(因為當時不知道那個字念ㄏㄨㄚˋ)一個木部右邊卻又不清楚是甚麼,很像是「韋」,皇天不負苦心人(她字太漂亮了),乾媽剛好喊了她名字,「是『樺』」我腦中閃過,想起高中同學吳怡樺也是這個「樺」字。

  先別納悶為什麼我在這一塊做了這麼大篇幅的文章,這是一種心態問題,也不知道我為何喜歡去鑽這種牛角尖,或許今天對方是個男生我連他姓啥都不會記得。

  我開了口問,當下整個不知道哪來的臉皮,我想大概跟機車輪胎一樣厚了吧!然後尷尬地問:「是本名嗎?」我在幹嘛?庠樺小姐:「不是耶,我加你好了。」好像有點超展開………

  已經步上船,基本上敢開啟這匣子我想沒啥尷尬可言,原來之前她媽媽已透過臉書和我聊過天,也不知道我在清理臉書好友是否已經把人家給清掉了。風不小,船很晃,小管半隻都沒掉到,可是卻聊得不亦樂乎,所以女生其實也不是那麼難認識,只是臉皮要有輪胎厚。

  「我想打卡」她說,「打啊」我好像一副「爸爸我要買那個!」「買啊!」的那種感覺,稍微瞥一下臉皮二度厚到接近卡車輪胎,「可以看一下妳臉書嗎?」我覺得這時候卡車撞過來我唯一完整的東西就是臉。可是她小姐還是借我了,相片滑著,看見她和男同學的合照,開個玩笑問說是不是男朋友,留意到了感情狀態,小女生總習慣打著「與XXX已婚」我也不意外,但名字「培琳」卻讓我很感冒,這又是很長的故事,關於一個好朋友與好朋友之間感情事,在此不多給予著墨。

  我隨口問(我發誓我是隨口的)「妳們女生這樣打那等妳有男朋友後還會改嗎?」她:「不會,還是留著。要是以後不是他還要改嗎?」又說「我男朋友不會出現在我臉書。」此時我腦袋裡開啟了六核心分析系統,所謂「我男朋友」意指「我若是有男朋友,那個男生」還是「我現在的男朋友」?,路長在嘴上,事情也是直接問最妥當,遂問「所以妳有男朋友了喔?」「對啊」「是剛剛那個男生嗎?」不是,不是不過我發現一個規則了,最近剛認識的女生似乎都「一定」有交男朋友,也得到一個公式,只要長得不錯的女孩基本上你別奢求她是單身與你相見,會單身肯定有問題,除了學姊以外,儘管我們只一起出去過吃個壽喜燒,但當我問「妳現在有男朋友嗎?」時她坦然地說「沒有啊,怎麼會。」時,那汪汪眼神不知道該如何談起,很多事都是這樣好像站在路口又不敢走入於是風來雨下泥濘封掉了去路。

  海風裡搖蕩的船隻搖掉了一點甚麼,我們也沒人釣到甚麼,只有船長唯一的一隻,她問起我感情事,其實我不愛提,淺淺幾句,現在的我不是一個汲汲營營於愛情的人,生活有太多的事要去爭取,雖然愛情也是,我都19歲了,但那似乎已經不再是首要的事。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騎車外仍是騎車,我就這樣看著她背影三天,這幾天第一次吃到了生海膽,第一次看見碧海藍天海水分色的景象,畫面不再是透過LCD螢幕傳出的光,是實在的光,除了外島,我們幾乎把整個澎湖都玩遍,過程裡插曲不少,不過我也慢慢忘卻了,或許留下來的,能描述最多的才是重要的,剩下的瑣事都是旁襯的跑龍套。

  回到台灣,夕陽在右側,爸爸出了布袋港後沿路迷路,問了不啻五次的路人,我們在快速道路兩旁緩緩亮起的路燈中尋找回家的路,其實我感觸很多,但都像巧克力球一樣被揉成一團莫名五味雜陳的滋味,分車回家時和乾媽道別,順便用唇語和她說byebye,這一說實在不知道何時再相見,也算是沿途認識的新朋友,但其實大學唸完或許我不再留在台灣了,而我們也沒再多的相約,似乎也就這樣在彼此日記裡簽了個名後便直接句點,也因為這樣,我很少在現實生活中多交新朋友,因為會漸行漸遠,然後妳會覺得慢慢地失去甚麼。

  抱歉一篇日記性質的文章似乎成了「澎湖奇遇記」,這樣的結尾其實也很奇怪,這也是為什麼我代表學校參加作文比賽從來沒得名一樣,隨意是我的風格,如果妳一路看到這裡請收下我誠摯的感謝,我不愛閱讀,所以很少看他人作品,除非很在乎,如果有人願意把我打的東西看完,也只有感謝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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